從2003年小布什發動戰爭,到如今比“基地”還極端、還殘忍的恐怖組織“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蘭國”進逼首都巴格達,眼下畫出來的東西,絕對與當初承諾的那幅名為民主的美圖,不沾邊。
  有個相聲叫《畫扇面》,某人自誇善畫扇面,原本答應給人畫一幅美人,誰知技藝拙劣,後來美人變成了張飛,張飛變成了怪石,怪石變成了烏鴉在夜裡飛,一團黑。
  從2003年小布什發動戰爭,到如今比“基地”還極端、還殘忍的恐怖組織“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蘭國”進逼首都巴格達,很難說,美國將伊拉克這幅扇面畫到了哪個階段,唯一可以確認的是,眼下畫出來的東西,絕對與當初承諾的那幅名為民主的美圖,不沾邊,而且越來越不沾邊。
  畫不好的原因固然很多。純粹是畫家不夠高明?未必,美國人好歹把自家扇面畫成了世界第一;只怪是扇面材質太爛?未必,在被畫民主之前,雖不華美,也不至於如此一團糟。不過,要是二者悲催相遇,二把刀偏畫糙扇面,化學反應的結果註定是條不歸路,這規律已經在阿富汗、伊拉克得到驗證,正在利比亞和敘利亞驗證。“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蘭國”,黎凡特指的是靠近地中海的黎巴嫩、敘利亞和約旦等地,貌似畫著畫著,黑乎乎的墨汁跨越國界,填滿大中東。
  善良的猜測,美國人在伊拉克畫扇面,初衷純真,行為天真。對這個只有200多年曆史的國家來說,廝殺了數千年的兩河流域實在超出其理解範圍,圍繞輸出民主,喬治·華盛頓的務實主義與伍德羅·威爾遜的理想主義在白宮較量不斷,用起來在那地方卻一概不靈。於是,不論小布什先發制人,還是奧巴馬“讓盟友乾”,取得了一樣效果——如果政策搖擺沒有進一步惡化效果的話。
  正是由於美國的無知,創造出伊拉克什葉派政府、庫爾德人與邊緣化遜尼派、伊朗、沙特與卡塔爾、敘利亞政府、反對派與各種國際恐怖組織之間的三不管真空地帶,從而讓“基地”進入伊拉克,再生出“基地”都控制不了的新“基地”。“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蘭國”生於伊拉克,在敘利亞戰場壯大,鍛煉隊伍,控制油田,轉頭又殺回伊拉克。
  惡意的揣測,美國人把伊拉克畫成這副模樣,是一場盛大的行為藝術。往遠說,一個混亂的中東比一個寧靜的中東更符合全球戰略利益,當一個北起土耳其、經過敘利亞和約旦、南到海灣國家和埃及的遜尼派防線建立之後,美軍撤出後的伊拉克必然成為屍橫遍野的交火之地。往近說,一個可以製造麻煩的遜尼派極端恐怖組織對伊拉克政府的打擊,既利於挫敗馬利基對巴沙爾的支持,也利於遏制伊朗擴張,更讓美國有了保持存在的理由。
  但是,不論如何,有沒有人想過扇面的感受?2013年《大西洋月刊》梳理過伊拉克被畫的代價,頭三個是:超過100萬名難民流亡世界各地,超過300萬人在國內流離失所躲避教派衝突,整個中東地區的外交和安全平衡破裂。
  這一點不像《畫扇面》那麼娛樂,這是撕扇面的節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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